Capitalist Expansion and Environmental Injusti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Ecology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s often accompanied by the destruction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the inherent institutional contradictions of capitalism exacerbate environmental degradation. Ecological Marxism is 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social criticism of Marxism, and analyzes and criticizes capitalism in combination with social reality. Disadvantaged groups rebel against environmental pressures, advancing the development of environmental justice theory. This also reveals the conflict between short-term profits, private ownership and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under capitalism. While improving the global environmental legal system and the global ecological compensation mechanism, people should also face up to themselves and use reasonable consumption to fight against capitalist overproduction.
Capitalism
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的迅猛发展,环境污染与生态破坏的问题愈发严峻,工厂排放的废气、废水,以及城市扩张导致的绿地减少,都在无声地侵蚀着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环境非正义,作为环境领域内的深刻社会问题,正逐渐成为全球范围内不容忽视的议题。它不仅是一个环境问题,更是一个触及了关乎社会公平与正义的深层次议题。马克思认为:“自然界中一切运动的统一,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哲学的论断,而是一个自然科学的事实了。”
恩格斯在其著作《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中记录了英国工业生产方式变革后引发的社会生态问题,并指出了以自然环境恶化和工人阶级贫困为标志的城市生态危机。在《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中,马克思通过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开始针对生态环境问题,对资本主义制度展开批判与研究。马克思恩格斯吸收借鉴近代机械自然观的唯物主义立场,批判其认识人与自然关系的二元性与机械性,在此基础上形成唯物主义自然观,为生态正义思想的形成奠定坚实基础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仅关注人类社会的阶级斗争和经济结构,还深入探讨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实现可持续发展。继承了马克思主义传统社会批判的基础,进一步将研究视野拓展至生态环境领域。这一理论流派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环境的破坏是系统性的,它通过无节制地资源开采和消费主义文化,导致了生态危机的加剧。它强调通过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的根本变革,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状态。它不仅关注人类社会的阶级斗争和经济剥削问题,还深刻地探讨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一学派认为,资本主义不仅在社会关系上造成了不平等和剥削,而且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也导致了严重的生态危机。向着自然界过度谋求契合自身发展所需的利益,最终导致了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剥削和压迫
环境成本外部化的推进。资本主义扩张导致的环境污染背后,隐藏着一个经济行为——环境成本外部化。这种行为指的是资本主义企业将生产过程中不可避免产生的生态破坏、污染治理等成本,不将其纳入自身的生产成本之中,而是转嫁给了社会公共领域或弱势群体。这种转嫁不仅是在空间上的转移,还跨越了时间界限,同时在社会阶层之间造成了不平等的负担分配。通过这种在空间、时间和阶层上的三重转嫁,资本家们实现了利润的私有化。在追求利润最大化的道路上,一些企业或个人往往忽视了他们行为对环境的潜在影响,他们将原本应由自己承担的风险转嫁给整个社会。在他们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环境被破坏的代价却留给了公共领域和那些无权无钱的弱势群体。
环境正义的概念,起源于上世纪80年代的美国,其初衷旨在保护那些在环境问题上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弱势群体。1982年美国,一次针对弱势群体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的抗议以及对环境正义问题的强烈呼声的卫生罢工爆发了。北卡罗来纳州政府在沃伦县非裔社区填埋多氯联苯,这场罢工由非裔美国人领导,他们勇敢地站出来,反对那些在环境问题上对他们不公正的待遇。这标志着非裔美国人首次团结起来,为反对环境不公而进行的集体抗争行动。
正是北卡罗莱纳洲政府的所作所为,促使“环境种族主义”的概念推向公众视野,布拉德教授在《在南方倾倒:种族、阶级与环境质量》中指出美国污染设施选址与种族分布高度相关,非裔社区承受污染的我风险概率比白人社区高出了2.5倍。“无论是有意识地设计还是制度上的忽视,城市贫民区、农村贫困地区或经济贫困的美国本土原住民等有色人种社区都面临着最严重的环境破坏。”
但实际上,至今弱势群体仍承受着不成比例的环境负担与生存压力。如:密歇根州弗林特市(非裔人口占54%)为节省500万美元,将水源切换至已经受污染的弗林特河,导致10万人铅中毒;加拿大安大略省萨尼亚市原住民保留地周边10公里内聚集了62家化工厂,居民白血病发病率比全国平均水平高34%;开普敦市黑人社区举例垃圾填埋场仅有1.2公里,空气中二噁英浓度超标18倍,而白人社区平均距离为12公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21年报告中指出,全球最富裕的10%人口的人均碳排放量是最贫困的50%人口的60倍,但后者却承受了90%的气候变化直接损失。
资本追求最大化利润的内在要求与生态环境正义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矛盾和极大的冲突。企业为了降低成本而忽视环境保护,导致污染和资源过度开采,而且在更广泛的层面上,它揭示了经济发展模式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根本性对立。资本的短视行为在短期内为投资者带来丰厚的回报,但实际上是以牺牲长远的生态环境为代价。与此同时,公众对于绿色生活和健康环境的渴望日益增长,这进一步加剧了资本与生态环境正义之间的紧张关系。
资本的运作模式往往以追求短期回报的最大化为目标,这导致了对即时利益的极度渴望和对快速盈利的不懈追求。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生态系统修复的过程却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它需要跨越数代人的努力和时间的积累。这个过程不仅涉及到自然环境的恢复,还包括了生物多样性的重建、生态平衡的维护,以及对自然资源的可持续管理。“冷酷的资本需要短期回报……资本主义投资商在投资决策中短期行为的痼疾便成为影响环境的致命因素”
洛克认为,自然界的万物是人类的共有财产,而劳动者所创造的一切便是劳动者的私有财产,故而,劳动创造了私有产权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认为,当资本作为一种生产要素时,造成了资本对人存在方式的否定和入侵,滋生了如生态危机和生存危机等各种社会问题
面对全球环境正义缺失,要坚持运用法律的制约。法律拥有强大约束力和规范性,各国应携手合作,制定和完善国际环境法,明确界定环境权益和责任,为环境正义提供坚实的法律保障。利用法律的限制性力量控制资本的无序增长,避免其对环境造成更多的损害。同时,法律亦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提供了有力的保护途径,确保他们的环境权益得到实际的保障。《国际刑事法院罗马规约》第8条战争罪条款第二点,将大规模生态系统破坏纳入到了国际犯罪范畴,“……致使自然环境遭受广泛、长期和严重的破坏,其程度与预期得到的具体和直接的整体军事利益相比显然是过分的
生态补偿的主要思路体现为:依靠合适的制度设计促使环境资源外部性成本内部化,而由环境资源的开发利用者积极承担由此造成的社会成本与生态环境成本,进而使之在经济学领域具有典型的正当性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角,让人们认识到只有通过改变生产和消费模式,才能实现人类社会的长远发展和自然环境的可持续性。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主张寻找人的内在真实需求,减少对物质商品的无止境追求,而这些需求往往被资本主义的过度生产和消费所掩盖。如此人们将减少对商品结构的依赖,不再将幸福和满足感与物质消费等同起来。这将有助于缓解由资本主义过度生产和消费引发的资源枯竭和环境破坏问题。
基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者的研究成果以及资本扩张的实证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长期发展过程中,显然无法突破其固有的制度性限制。此外,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亦未能确保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共存,也无法实现人们在经济发展中平等享有其成果,甚至无法保障弱势群体生存权利。环境正义理论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深入剖析与批判,为规避资本主义发展困境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此外,这些理论同样证明了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超越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路径,为人类文明的进步与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条全新的途径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