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在当前低碳治理背景下，绿色创新成为企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的不可或缺的举措。与此同时，在老字号领域，老字号企业作为中国商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价值，为此国家加大了对老字号企业发展的扶持力度，但不少老字号企业在“东风”的滋润下并未焕发生机，特别是有待加快绿色创新步伐。究其原因：创新需要不断搜索异质性资源以可持续补充需要[1]，对于较多发展惯性较大的企业而言，打破发展壁垒难度较大，这就导致企业网络关系的构建存在难度。而对于中小老字号企业，如何借助网络关系中的优势者力量，以汲取资源进行创新变革适应现在的经济形势日益急迫。
本文基于嵌入性视角，以天津老字号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重点剖析天津部分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所处环境嵌入、结构嵌入和关系嵌入的现状[2]，并归纳问题及提出发展对策。旨在为老字号企业建立全面丰富的网络关系体系，特别为网络群中老字号企业寻找适合自身网络位置以汲取异质性创新资源，进而加快变革进程提供可行的建议。最终以期为天津乃至全国老字号企业形成高质量发展生态圈提供可参考的政策建议和管理启示。
2. 网络嵌入视角下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现状
2.1. 环境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情况
2.1.1. 产业环境情况
当前经济环境发展态势较为低迷，对天津老字号企业产生较大影响。在消费低迷的情况下大多数企业发展受影响，多数天津市老字号企业保守发展、不愿尝试代价较大的绿色创新活动，创新进展较为缓慢。如何在相对低迷的经济环境中通过绿色创新实现突破成为老字号企业的重要关注点。
2.1.2. 国家政策支持情况
天津市政府对于本市老字号企业支持力度较大。目前，政府出台了一些相关的政策，例如天津市商务局印发《关于促进天津老字号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了多项任务，包括品牌保护、创新发展等，并提供专项资金支持，以此来激发天津市老字号企业的创新活力。此外，天津市商务局还发布了《天津市支持老字号创新发展的若干措施》，支持老字号特别是生活消费类老字号创新发展。这些政策体现了国家和政府对天津老字号企业的重视和支持，这些政策能够对天津老字号企业建立科学的网络结构以促进企业绿色创新产生正面影响[3]。
2.2. 结构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情况
2.2.1. 网络中心位置企业绿色创新情况
企业所处的网络位置或结构可以给组织带来一定的优势[4]。如老美华、桂顺斋等这类知名程度较高的老字号企业，当前处于行业网络结构较核心位置，这些老字号企业占据和掌控一定的资源和主动性，在所处网络结构中能获得产业信息和资源优势，因而在绿色创新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
但是，这类老字号企业在顺应产业发展趋势的理念变革方面有待完善和强化。例如部分食品类老字号企业，在机器生产已经能尽可能保证产品质量的形势下，其生产工艺依旧传统，依赖较多的手工制作，导致整体生产消耗能源和生产成本较高，环境效益和绿色财务效益有待提升。所以，对于当前中心性企业而言，在绿色创新领域的变革意识还有待重视，否则无法充分利用拥有的资源，对于带动其他企业绿色创新的示范和辐射效应也有限。
2.2.2. 网络边缘位置企业资源及绿色创新等情况
相较于中心性企业而言，处于网络结构边缘位置的天津老字号企业，其所占据的市场资源较少，无法与中心性企业一样掌握大量的信息和资源，导致其在该行业中核心竞争力较弱，缺少核心优势点[5]。那么在此结构嵌入中，企业将无法获得发展机遇，并且没有优势企业带动，从而更谨慎地进行绿色创新，即使有企业关注到绿色创新的重要性，也因缺少资源及核心竞争力而踌躇不前。
2.2.3. 企业网络连接规模及异质性情况
企业作为开放的动态组织，会与网络体系中的其他企业发生各种各样的联系，建立起以自身为网络中心点的社会网络，进而连接不同程度的利益相关者显得日益重要。而当前天津老字号企业间的互动行为较少。截止至2023年，根据国家商务部认定的中华老字号企业，天津市有66个。在这66个老字号企业中，当前已经相互建立联系的企业较少，大多数企业与其他老字号企业联系较少，仍未形成老字号企业的网络规模化发展态势。
2.3. 关系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情况
2.3.1. 老字号企业网络关系联系频次的情况
企业关系嵌入与其创新能力有较强的关联关系[6]，老字号企业与供应商、同行或者其他利益相关者，通过交流、合作等方式获取市场信息，会间接影响企业的绿色创新能力。一般来说，老字号企业性质使得它们在与客户、供应商、合作伙伴、政府等利益相关者建立了长期稳定的关系。因此，对于关键的利益相关者，如主要客户、核心供应商、政府或重要的合作伙伴，老字号企业应采取更频繁的沟通和互动，确保资源流通及信息获取的及时性。当前天津老字号企业与政府、学校等行政单位的关系维护频次较好，但与同行业的企业和创新型新兴企业的关系联系与维护的频次较少。因此，天津老字号企业获取资源与信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从而加剧了企业绿色创新滞后的现状和困境。
2.3.2. 企业联系紧密度及企业间相互信任程度的现状
老字号企业间联系紧密度及信任程度是关系嵌入的重要体现。老字号企业往往具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共同的文化背景和价值观也增强了老字号企业间的凝聚力。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市场发生了颠覆性变化。老字号企业通过数字赋能，使得技术、人才、资金等多方面的资源共享成为现实。这种资源共享使得老字号企业与利益相关者形成了相互依赖的关系，从而提高了企业信任程度。但天津老字号企业面临着管理人员老龄化、企业经营模式和管理水平落后等问题，从而影响了企业间联系紧密度的提升。
以天津百年老字号老美华为例，通过数字化转型，成功拓展了线上发展领域[7]，但通过数字赋能网络关系渠道偏重停留在消费者层面，在与其他企业交换信息、资源方面还存在一定的不足，由此需要重视数字赋能网络资源渠道的构建，以此获取所需的资源进行绿色创新。此外，跨界创新作为提高企业联系紧密度的重要手段之一，在企业中被广泛使用。以老字号企业大白兔的跨界创新为例，大部分消费者对于老字号企业跨界创新产品印象存在，而且对于与新兴潮流品牌的联名更是印象深刻[8]。这些跨界成功的案例为绿色创新提供了有益借鉴，也是目前老字号企业提高利益相关者间联系紧密度的重要手段之一。
3. 网络嵌入视角下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问题
3.1. 理念意识层面
大多数天津老字号企业在创新绿色发展领域的变革意识不强，部分老字号企业习惯于运用传统理念进行发展，缺乏绿色创新意识，不能及时去适应消费者需求和市场环境的变化，从而导致部分老字号企业竞争力较弱。
3.2. 实践层面
3.2.1. 环境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困境
一是当前经济环境较为低迷，大部分老字号企业受经济环境的影响，绿色创新发展进程减缓。老字号企业如何在较为不利的环境中提升自身绿色创新能力成为重要的课题。
二是国家政策因地制宜的程度有待提升。尽管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来支持老字号企业的创新发展，但政策支持覆盖面需进一步优化和完善，例如某些省份在保护和发展老字号企业还面临诸多困难，政策的落地和推进程度还有待进一步深化，以实现更好的效果。
3.2.2. 结构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困境
中心性企业无法最大化利用资源进行绿色创新。处于网络中心的老字号企业未充分利用可支配的资源进行绿色创新，有力无意的问题比较凸显。在企业长期的经济活动中，企业将形成一定的“群体思维和群体认知”。领头企业的战略选择、变革都将因这些群体认识和群体思维影响其突破性发展，即中心性企业较强的惯性将一定程度影响资源运用到绿色创新的进程，造成资源冗余和刚性。
边缘性企业缺少核心竞争力，关系网建立不完善。多数边缘性企业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缺少发展信息和外界资源，并未建立起以自身为中心点的社会网络体系，导致无法有效连接优势者，即使企业内部存在绿色创新理念也没有能力付诸行动。换言之，处于网络边缘的企业由于缺乏核心竞争力，加之引不起核心位置企业的注意，无法与核心企业形成优势连接，不能实现“鲤跃龙门”的目的。
老字号企业间合作不多，发展经验较少。企业的历史合作经验可以增强组织合作的可能性和成功性[9]。然而当前天津老字号企业的合作联系并不多，对于绿色创新经验也较少，无法进行内外部共享和学习。由此，这导致各家企业无法快速获取最新的外部资源以支持其发展，多数中心性企业绿色创新意识薄弱、辐射带动效应弱，边缘性企业又局限于自身发展，有心无力，这都将影响老字号企业的绿色创新。
3.2.3. 关系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困境
联系频次较低。老字号企业多聚焦自身既有业务流程与本地行业发展态势，跨区域、跨行业互动少。交流共享成为摆设，信息更新滞后，以致企业难以捕捉绿色创新前沿动态，延误转型时机。老字号企业应该定期举办绿色创新研讨会，并且落于实处，不断强化企业间和利益相关者间的联系，然后基于行业趋势积极进行绿色技术共享，提升相互间协同绿色创新的水平。
紧密度建立不够。企业间合作一般仅停留在浅层次供需对接，较少的企业做到深度协同创新。如狗不理集团与其他企业合作紧密度不够紧密，一定程度上不能借助供应商产地资源促进其绿色创新。因此，新品推出节奏较滞后于市场，年轻客群吸引力有下滑趋势，门店客流量增长乏力。这表明供应链关系紧密度影响企业后续的发展[10]，特别是当面对绿色工艺革新难题，企业和供应链上的利益相关方由于紧密度不很高，难以形成紧密命运共同体，最终导致绿色创新推进缓慢。
企业间资源共享、经验交流较少。一方面，老字号企业拥有独特技艺等绿色创新所需的关键资源，担心共享后竞争优势丧失，不愿与同行分享。另一方面，老字号企业外部资源整合乏力，对高校、科研机构研发资源无法高效对接利用。此外，老字号企业间绿色创新可借鉴的经验无法有效共享，失败教训亦不能共享和警示。
4. 网络嵌入视角下推进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的对策
4.1. 理念意识层面企业应明晰绿色创新动机，强化借助外在助力的意识
老字号企业应变革传统发展理念，增强绿色创新变革意识。根据市场环境和消费者需求，提高借助外力的意识并及时进行策略转变，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例如，老字号企业可以通过市场调研和分析来了解市场环境和消费者需求的变化，尤其是了解年轻消费群体的需求和喜好，从而调整绿色创新策略。老字号企业还应积极利用网络和电商平台推出绿色创新产品来吸引不同类别的消费群体，由此提升老字号企业市场竞争力。
4.2. 实践层面
4.2.1. 环境嵌入层面老字号企业需提升适应环境和利用政策的柔性力度
首先，面对如今低迷的市场大环境，老字号企业应顺应时代潮流进行创新，而不是困在原地固步自封。老字号企业应该与其他利益相关者加强合作以提升绿色创新水平，降低环境的冲击。为此老字号企业需要加强校企合作，鼓励各大高校开创相关专业、设置专业课程，校企共建平台实验室，保证为绿色创新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其次，政府相关部门需在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过程中起到引领作用。政府相关部门可以牵头组织召开投资会，积极推动引入各类社会资本，加快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进程，借助资本市场推进老字号发展、提高核心竞争力。为此，政府相关部门需要制定相关专项政策，深化政策利用的柔性，支持不同老字号企业差异化创新的需要，同时企业应该积极争取政府相关部门的各项支持，强化与政府政策的合作深度。
4.2.2. 结构嵌入层面需要加强企业间的合作以实现高质量网状发展
老字号企业还应加强企业之间的合作，着重建立起以自身为网络中心的关系网络体系。在网络体系中，中心性企业应该分享资源带动边缘性企业发展，形成绿色创新链条，加快协同变革速度，为边缘性企业提供变革经验和支持，从当前中心性企业简单的双边联系、多边联系，逐渐发展形成天津老字号企业相互扶持的网络化规模发展格局。
着重注意的是，在当今数字化浪潮赋能绿色发展的时代背景下，老字号企业亟待依托数字赋能网络嵌入这一关键战略杠杆，撬动老字号企业利益相关者以及非利益相关者之间多元关系的深度融合，借此筑牢自身可持续发展根基，实现高质量绿色创新的目标。
4.2.3. 关系嵌入层面企业需加强与利益相关者间的沟通互动以提升信任程度
其一，加强整个产业链上企业利益相关者之间的沟通。企业间相互学习和信任能够提高企业绿色创新效率。同时要重视数字技术，借助即时通讯平台、云端视频会议系统，跨越时空壁垒，与上下游伙伴围绕产品绿色设计、绿色工艺革新等深度交流，共同精准提升绿色创新。此外，与政府相关部门实时沟通，精准把握绿色产业扶持政策导向等要求，清晰反馈自身发展诉求、绿色创新和转型的痛点，搭建政企协同实现“双碳”目标的桥梁。
其二，增强互动频次。老字号企业可以与同行开展线下和线上绿色创新案例研讨会，共享绿色创新的经验和资源，强化合作力度。对非同行的潜在合作方，借助跨行业合作挖掘潜在合作点，定期展示老字号绿色创新成果，吸引跨界资源，为绿色创新奠定坚实的基础。
其三，借助数字化手段夯实各方联系。老字号企业可以利用客户关系管理系统进行数字化建档，记录绿色创新方面的合作历程与贡献，定制专属优惠、增值服务，每逢重要节庆、纪念日线上送祝福、寄谢礼，稳固绿色创新方面的合作情谊。此外，老字号企业需配合政务平台数据更新要求，积极上传绿色发展动态、社会责任履行情况，融入政策扶持生态系统，维护良好政企关系，助力老字号企业绿色创新的高质量发展。
5. 总结
当前老字号正处于绿色创新的重要阶段，能否正确规划绿色创新发展框架是企业着重考虑的问题。老字号企业拥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和较高的商业价值。老字号企业要做好守正创新，特别是对资源匮乏的中小封闭型老字号企业，其借助网络关系渠道补充异质性创新资源成为不可或缺的一环。整体而言，网络渠道和关系能够促使老字号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等进行各种资源的共享及交换，让老字号企业在绿色创新的道路上互相扶持，通过企业间协同绿色创新步入高质量发展的快轨道，助力实现“双碳”目标。
基金项目
天津商业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网络嵌入视角下天津市老字号制造企业绿色转型路径及对策研究”(202410069322)；天津市教委科研计划项目成果“知识产权示范城市政策对绿色创新的影响与对策研究”(2023SK061)。
NOTES
*通讯作者。